第649章 鄴下時局(1 / 1)

季漢劉璋 花花家的太歲 1069 字 20小時前

鄴城。

西依上黨,南據大河,鄴城這幾年一向是風平浪靜,沒有遭遇兵災和戰禍,但湖麵上的平靜,卻是掩蓋不了湖底的暗流湧動。

就拿當下來說,魏公袁紹因麴義戰死導致暈厥一事,在鄴城傳的是沸沸揚揚,街頭巷尾莫不是交頭接耳,高門大戶亦是在私下密語。

鄴府都在傳著一道流言,那就是魏公袁紹的身體到底能不能支撐下去,還是說暈厥後十數日不曾於大眾前露麵的袁紹,其實如一道駭人流言所傳,袁紹實則已經病死了。

流言肆意,以致人心浮動。

加之秦軍東進,一謀上黨,二圖河內,兵威赫赫,震動河北。

這般情況下,鄴城是一日三驚。

不得已,臥病在床,調養生息的袁紹,在彆駕田豐、治中審配、監軍沮授等人的勸說,於幕府召開會議,大會群僚。

在會議上袁紹露個麵,就可證明自己的身體尚可,既不是如流言所說身體危殆,也不是如有心人所傳已經病亡,以破除鄴城當下流言飛語。

為了會議的效果達到圓滿,麵色有些蒼白的袁紹,如婦人般塗脂抹粉,讓臉色顯得紅潤,瞧著身體康健,不似病者。

而袁紹的伎倆得到了他想要的效果,在鄴城群僚坐定後,袁紹自簾後甫一轉出的時候,堂下原本竊竊嘈雜的私語,霎時間歸於沉寂。

眾人齊聲唱道:“明公。”

作為河北集團的開創者,袁紹北克公孫,西逐黑山,威望自是無二,他的出場,讓鄴城近來的流言蜚語頃刻間消散。

一眾有誌攀龍附鳳的鄴城大小官吏,再度堅定的擁護在了袁氏的身側,將為袁氏打生打死,以求一個封妻蔭子。

“近來孤因事務繁雜,軍國多務,沒能召開大會,隻於府中與重臣論事,這本沒什麼好奇怪的。”

“然。”袁紹輕哼了一聲,語氣不善的說道:“鄴城中竟是流言蜚語,三人成虎,傳孤身體不佳,以致危殆,且沸沸揚揚,眾人多有信者。”

“可笑。”袁紹再度哼了一聲,不過這一聲力道有些大,不免扯動病軀,腹腔中有湧動之意,欲發之於口。

但袁紹又不好發作,隻得強行按下,而強行按下的後果,是讓他的臉上露出了不正常的潮紅。

袁紹不由沉默了片刻,緩了緩胸腹間的不適,而堂下群僚並未關注這一點,眾人皆是俯首臨聽,擔心抬頭和袁紹不小心對上眼,到時被抓個典型,就嗚呼哀哉了。

緩了一陣的袁紹,續而言道:“流言如此,孤也隻好大會爾等,讓爾等瞧個仔細,看看孤的身體是否如流言一樣危殆。”

麵對袁紹的質問,眾人多半拍著胸脯,聲明自己未曾聽信流言,且是從始到終都未聽信。

鑒於袁紹身體的狀況,這場會議並未開的太久,也是這場會議不怎麼重要,隻是需要袁紹露個麵而已。

所故半個時辰後,袁紹就遣散了眾人,隻留下幾名重臣,商議起當下的戰事。

“張郃識人何以如此不明,又沒有認識到軹關的重要性,竟是派了呂曠、呂翔這兩個豎子去守禦軹關。”

袁紹側著頭,語氣忿然的繼續說道:“軹關這等要地,張郃自當親自臨陣才是,如何身居軹關,遣呂曠、呂翔上前。”

談到軹關的丟失,袁紹道出了對主帥張郃的不滿。

可是當下張郃在軹縣據守,袁紹又不好遣使責問,萬一張郃收到責問後擔驚受怕,一念之差下投降了劉璋,河內的戰局就要萬劫不複了。

思及此處,袁紹歎了口氣:“遣使軹縣,好生撫慰張郃,讓他堅守住軹縣,日後功勞少不了他的。”

彆駕田豐上前,恭聲應了下來,他心裡很高興,袁紹沒有因為憤怒失去理智,以至於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而是做出了正確的決策。

“軹關即失,軹縣未必能阻截住秦軍的腳步,讓蔣奇帶萬餘兵馬,為張郃後繼,萬一軹縣有什麼情況,也好應急。”袁紹接連做出決策,為了挽回當下的劣局。

“長公子那裡……”趁著袁紹接連下發命令的空當,逢紀進言道:“自從明公生病的消息傳出後,上黨多有秘使來鄴城探查消息,是否發一道文書,激勵和穩住長公子的戰心。”

逢紀的話出口後,田豐皺起了眉頭,沮授歎了口氣,審配則是來了精神,一雙招子發亮了起來。

“秘使?”袁紹神色不解,他直白的問道:“探查什麼消息,有什麼消息好探查的。”

“額…”逢紀沉默了,沒有立即回應袁紹的問話,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明白回話,勿要遮掩。”袁紹發怒了。

仿佛是受到袁紹的壓力,逢紀這才答話道:“近來流言傳播,說是鄴城複了秦始皇殯天的舊事,所故長公子才有這等舉動。”

“嗯!?”雖是逢紀說的隱晦,但袁紹精通詩史子集,自然是一點就通。

袁紹知道,這就是在說他猝然病逝,遺命為幼子和重臣所操控,行了廢長立幼的事情。

“不好好守禦上黨,一雙眼睛反倒盯在鄴城上……”袁紹麵色不喜道,還有一句‘真癡兒也’,他按捺而下,未曾道出。

不過關於此事,讓袁紹更為不喜的是,袁譚不關心他的身體,隻專注於權位,全無孝悌之情,雖是袁譚也發書數封,問候過袁紹,但現在看來,袁譚到底是試探之意。

“行文上黨,告誡譚兒,讓他好好堅守上黨,上黨為鄴城西麵的屏障,斷不容有失。”袁紹無意在臣子麵前吐露心意,畢竟父子之情還在,家事還是關起門來商量的好。

“諾。”逢紀領下了行文的任務,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離間的話不宜多,多了就過頭了,也就容易翻車,當是水滴石穿,水磨功夫才是。

袁紹忽的頓感煩躁,一則是他自己身子骨不佳,二來張郃未能任事,三來自家的兒子也是不省心,時局亂糟糟的,一股腦的向他湧來,這身子如何將息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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