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瑤頓時顧不得嚴刑拷打陳易了,忙問道;
“出了什麼事,又遭了什麼報應?”
玄誠子看了眼陳易,見他沒說話,便把這事告訴了瑤瑤。
前幾天,隔壁縣有個趙老爺子去世了;
喪事辦得挺氣派,趙老爺子三個兒子也都全部趕回了老家給老頭守靈。
大兒子是在鄉政府裡工作,整天戴著個黑框眼鏡,提著公文包;
說話客客氣氣,輕聲細語的,鄉裡人見到了都要喊一聲“趙秘書”。
二兒子在城裡乾飯店,早就在城裡買了房子,平時比較忙,很少回老家;
三兒子在外地開了個麵粉廠,聽說生意很好,賺了不少錢。
鄉親們都誇這三個兒子是大孝子,老爹活著時經常給錢,死後也給他辦的風風光光;
生出幾個這樣的兒子,哪怕是死了臉上都有光呀!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三個兒子守靈那天晚上,出了不小的事。
當晚是三兄弟和家裡人一起守靈,但老二老三困得跪不住,就去旁邊眯了一會兒;
老二老三剛躺下幾分鐘,就聽見趙秘書的聲音:
“快!快起來!老二?老三?”
老二老三壓本來就沒睡踏實,被大哥這麼一吼,魂差點嚇飛:
“咋了哥?出什麼事了?”
“噓!你倆聽!”趙秘書聲音有些顫抖。
“你聽棺材那邊,什麼聲音?”
老二老三豎起耳朵:“沒什麼啊……我倆沒聽……”
“見”字還沒出口,棺材那邊就傳來一聲刺耳的——
“嘎——巴!”
三兄弟全僵住了!
緊接著——
“嘎巴!……嘎巴!……哢嚓!”
一聲接一聲,一聲比一聲響!隻見眼前的那口棺材,竟然裂開了!
“我的媽呀!”老二腿一軟,直接坐在地上了。
老大老三則是被嚇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屋裡的大燈泡好像更亮了,照在棺材上,棺材竟然裂了個大口子;
而且大口子不斷擴大,木屑簌簌地往下掉!
這時候,一大家子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被嚇蒙了!
大家一動不動,不敢吱聲。
老二悄悄地問趙秘書:
“大哥,這棺材,怎麼還能自己裂開呢?是不是咱爸?咱爸......”
老三哆嗦著,試探地看著趙秘書,聲音壓得極低:
“哥,該不會跟咱……跟咱給爸弄的那個……有關係?他不高興了?”
“彆瞎說!彆胡說八道!再提我撕爛你的嘴!”
“去!趕緊的,拿粗麻繩來!先捆結實了!等天亮了再說!”趙秘書吼道。
以往的趙秘書說話柔聲細語的,今日卻嗓門大了起來,大家也是頭一回看見趙秘書發脾氣。
粗麻繩很快拿來了,沉甸甸的一盤;
見老二老三遲遲不敢上前,趙秘書罵了一句:“兩個慫包!”
搶過麻繩,七手八腳的將棺材緊緊捆了幾道。
“還在那站著乾嘛?快過來搭把手!”趙秘書吼道。
老二老三硬著頭皮,拿了一根木杠子,使勁的插進了繩套裡。
不一會兒,三兄弟的孝服都濕透了。
他們可不敢再睡了,大家都跪在地上,對著棺材一個勁的磕頭,邊磕頭邊燒紙錢。
女人們嘟囔著:“爸啊,您老消消氣吧……”
“有什麼想要的您托個夢……彆嚇唬兒孫們啊……”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終於傳來了第一聲——“喔喔喔——!”
是院子裡的大公雞,扯著嗓子打鳴了!
大公雞打了鳴後,棺材停止了裂口子。
天剛蒙蒙亮,老趙家這怪事就傳遍了半個村子。
“去,去請王師傅過來。”趙秘書跟老二說。
這個王師傅在老趙莊很有名氣,棺材活兒、入殮、看墳地,樣樣精通;
他一聽趙老爺子棺材半夜自己裂開的情形,二話沒說,拎起他那套吃飯的家夥就過來了。
到了趙家,王師傅沉著臉,繞著那口被麻繩五花大綁、裂著大口子的棺材,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
“棺材,柏木料,老料,乾透了,沒蟲眼沒疤節,頂好的貨。”
“而且,封口,我親手封的,風吹日曬十年都裂不了!”王師傅說。
“那……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老二額頭的汗冒出來了。
王師傅沒直接回答,隻是歎了口氣:
“唉!造孽啊!啥東西能把一口好棺材憋炸膛?”
“怨氣!是活活憋炸的怨氣!”
三兄弟的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老二老三下意識地看向老大。
“王…王師傅……”老大趙秘書唇哆嗦著,聲音都變了。
“都…都怪我們弟兄幾個不懂事,求求您了,一定要幫我們把這事解決了啊!”
“要多少錢,您隻管開口!”
王師傅冷笑一聲:
“忙,我能幫。錢,我一分不要。這種錢,我嫌臟手!”
王師傅不再言語,打開他帶來的舊木箱;
他先用朱砂混著雄黃,在棺材板上畫上了一些誰也看不懂的符咒。
接著,又拿出青黑色的顏料,在棺身上畫了幾道彎彎曲曲的細線,就像是鎖鏈;
最後,用帶來的膠泥,把裂開的口子小心翼翼地填補、粘合起來,又一點點打磨、修補平整。
做完這一切,看著那三兄弟,語氣疲憊又帶著警告:
“這法子,是臨時的,借了祖師爺一點力,勉強撐到下葬那天。”
“按理說,這種遭天譴的事,我根本不該管!”
接著,他看向了趙秘書說:“可誰叫我生在老趙莊呢?鄉裡鄉親的……”
“我隻說一句,往後,多做點人事,積點陰德吧!”
“你們乾的這事,缺德缺大發了!”
王師傅走後,三兄弟的臉色極其難看;
院子裡幫忙的村鄰們雖然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但王師傅最後那句“缺德缺大發了”和棺材半夜爆裂的事,悄悄在村裡傳開了。
原來,趙老爺子中了風,癱在了炕上;
吃喝拉撒都要人伺候,醫藥費更是個無底洞。
這三個“有頭有臉”的兒子,輪流照顧一段時間之後就不耐煩了;
老大覺得耽誤他工作應酬,老二心疼城裡飯店的生意,老三嫌老頭子病著晦氣影響他廠裡。
看著趙老爺子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於是就動起了歪腦筋;
趙秘書不知從哪兒打聽到,鄰縣有個人,會一種叫“開路”的陰損法子。
具體怎麼操作不知道,反正能強行削掉這人本該有的陽壽,讓他提前“上路”;
為了甩掉趙老爺子這個“累贅”,這三披著人皮的畜生,真就花大價錢請他來“開路”,把親爹給提前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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