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將曆城區公安局長楊簡免職。楊簡在蔡忠槍擊人的現場,就陪著蔡忠,但是他卻未能有效阻止蔡忠開槍殺人。並且在後來的工作中缺少擔當,還與蔡忠嚇唬威脅農民工。
然而,路北方的這兩項提議,都遭到了省委書記紀金來的否定。
至於理由?鄭浩是能力雖然出眾,可他才到臨南任公安局長才幾個月,現在倉促將他調至省廳,外界難免會有諸多猜測,覺得我們是在搞小圈子、任人唯親。我們要以大局為重,維護官場的公平公正形象。
而未免楊簡之職的理由?則是楊簡雖然出現在蔡忠槍殺農民現場。但是,他平素與蔡忠並無瓜葛。而且他在以前的工作中,還立過功。現在,可以對他進行誡勉談話,給他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若他在後續工作中仍無改進,再行處理也不遲。
路北方心中雖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他深知,浙陽官場剛經曆一場風暴,此時更需謹慎行事。而自己,在蔡忠這事上,本來就讓紀金來忌恨。如今,紀金來不支持自己的工作,也情有可原。他雖然很是失落,卻也明白,這隻是紀金來在官場博弈中的一種手段,就是稍稍打壓下自己而已。
……
火熱的夏天,馬上就要過去了,空氣中,漸漸有了些許涼意。
路北方作為從農村走來的乾部,最喜歡的,就是眼下這樣的季節,食堂有了新米,也上了粗糧。那帶著泥土芬芳與陽光餘溫的米飯,煮玉米,以及高梁粥,南瓜飯,總能勾起他心底最質樸的回憶。
這天中午,路北方和往常一樣,在彌漫飯菜香氣的食堂裡埋頭就餐,他默默地吃著飯,品咂著飯菜裡熟悉又親切的味道。
這時,季蟬端著餐盤,腳步輕盈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沉重,緩緩走到路北方對麵坐下。
路北方抬頭,看到是季蟬,微微一愣,隨即露出溫和的笑容,招呼道:“季部長,這麼巧?你剛來?”
季蟬輕輕點了點頭,將餐盤放下,臉上擠出一絲笑意:“是啊,最近工作忙,吃飯都沒個準點!今天剛好閒一點,就來食堂看看。想不到,吃飯的人挺多的。”
路北方抬頭掃了一圈,然後也笑笑:“確實吃飯的人挺多!主要這請的師傅,飯菜做得不錯!”
“嗯,確實挺香的。”季蟬說著,用筷子戳著碗裡的糖醋排骨,送入了嘴裡。餘下的醬汁,在瓷盤上,暈開暗紅的紋路。季蟬將排骨啃了,吐出骨頭,她順帶用紙巾擦了下嘴,然後望著路北方,緩緩開口:“北方,我已經申請調動了,準備調回天際城去!”
路北方手中的筷子猛地一頓,愕然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什麼?怎麼會突然做這個決定?”
季蟬輕輕歎了口氣,眼神有些黯淡道:“其實,你可能也是知道的!這段時間,我在浙陽的工作,一團糟!紀書記在會上,有意無意,總點名為難我,說我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知道,在蔡忠那件事情上,他對我一直很不滿。畢竟我是宣傳部長,在事件初期,輿論引導等方麵可能沒達到他的預期,沒負起所謂的責任。我看,她不走,他也會逼我走了!”
路北方當然知道,這段時間以來,紀金來對季蟬處處進行打壓,時不時給她甩臉子,當著很多人的麵,批評她搞工作,就是老農耕田。當然,他是老農,她是牛。他揮著鞭子打一下,她季蟬就走幾步,他若不催,她就停下,毫無積極性。
雖然路北方早就了解情況,但現在季蟬要被逼走,路北方的臉皮一下就繃緊了,他的手中,不由自主握緊了拳頭。眼中更是閃過憤怒的火花道:“蔡忠那事兒,他怎麼能怪你?我當時都承認了,是我將消息,傳給了外麵的記者。而且……咱說白了,不管是誰,我認為這事兒,都沒有錯!揭露真相,維護正義!這哪裡有錯了!他紀金來自己管理失職,卻把責任往你身上推,簡直是豈有此理!這事兒,我找他理論去!!”
說著,路北方就要起身,去找紀金來理論理論。
www.46795.icu。m.46795.ic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