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這萬分沉靜、萬分微妙的時刻,路北方卻迎著紀金來的怒火,故意清咳一聲,將眾人的目光,吸引過來!
路北方緩緩站起身來,身姿挺拔,目光坦然地迎向紀金來那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神,不緊不慢道:“紀書記,聯係南周報記者這事,是我乾的,這和季部長無關!!”
“啊,路北方乾的?”
“他聯係的外媒?”
此言一出,會議室裡頓時炸開了鍋。
常委們紛紛交頭接耳,臉上滿是驚愕與難以置信。
就連季蟬,都向他投來異樣目光。
她真沒想到,在此,路北方能有此擔當!
紀金來也是一愣,原本指著季蟬,準備將滔天怒火,在她身上揮灑的動作,隻得收斂了回來。
他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疑惑與審視,死死地盯著路北方道:“路北方,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這件事,造成了多大的影響?現在輿情洶湧,省裡的形象毀於一旦!你能負得起責嗎?”
路北方神色平靜,不卑不亢地回應:“紀書記,我這麼做,並非一時衝動。我這有兩點原因:一是蔡忠槍擊農民工,咱們受害者家屬的訴求,就是要讓施暴者得到懲處!但是,蔡忠暗中,被帶到天際城去了!他到了天際城,能得到公正的審判嗎?我覺得這是問號!所以,我越過季蟬,聯係南周報的記者,就是希望他們能以客觀公正的視角去調查報道,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路北方深吸一口氣,接著再道:“第二,我和蔡忠,早就有矛盾!我路北方並非自詡為道德楷模,思想也未有多麼高尚。蔡忠和我平素的關係,大家也都知道,他對我心存不滿,屢次在暗中對我進行算計並刁難。這次,他觸犯法律,卻還妄圖逃避製裁,逍遙法外,我路北方堅決不能容忍,第一個就不能答應!”
路北方此話一出,眾常委更是舉座皆驚。
會議室裡先是陷入一陣短暫的死寂,仿佛時間,都因路北方這番大膽直白的言語而凝固。緊接著,如同平靜湖麵被投入巨石,常委們再次炸開了鍋,驚歎聲、議論聲此起彼伏。
紀金來聽聞,眼神裡滿是錯愕與惱怒:“路北方,你這是什麼混賬邏輯!就因為個人恩怨,你就能如此肆意妄為?你身為黨員乾部,把個人私怨摻和到工作裡,還引發這麼大的輿情風波,你還有沒有組織紀律性?”
路北方微微抬起頭,目光迎向紀金來:“紀書記,我承認,這事我確有私心,但這件事本質上,是為了讓正義得以伸張!讓蔡忠得到伏法!蔡忠若真有罪,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是被某些不明不白的手段庇護。我隻是不想看到真相被掩埋,不想看到受害者家屬的痛苦無人問津。說實話,若是蔡忠這殺了人,還像沒事一樣!第一個到天際城上訪的,就是我!!”
紀金來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他雙手撐在會議桌上,身體前傾,目光如炬地盯著路北方,聲音低沉卻充滿威懾道:“路北方,你簡直無法無天!個人私怨,豈能成為你破壞組織紀律、引發輿情危機的借口?你眼裡還有沒有組織,還有沒有大局?!”
路北方也算豁出去了,他目光堅定地與紀金來對視道:“紀書記,我雖然在這事上,帶著個人恩怨,但是,我從未想過要破壞組織紀律,更不是有意敗壞省委名聲。我隻是覺得,在麵對如此嚴重的不公時,我們作為黨員乾部,有責任站出來,讓真相不被掩蓋,讓正義得以伸張。如果因為害怕所謂的‘大局’而選擇沉默,那才是對組織、對人民的不負責任。”
路北方這番話說完,現場更呆住了。
他這話,多麼直接,多麼率真,多麼無懼無畏!
會議室裡的空氣仿佛被抽乾了一般,眾常委們麵麵相覷,眼神中交織著震驚、疑惑與思索。而且,路北方這番直白且毫不避諱的言論,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徹底打破了原本微妙且緊張的氛圍,也讓幾名常委心中,悄然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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