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偉光這番話可謂是把‘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演繹到了極致。
剛才錢一鳴大義淩然的拿著組織和人民當說辭時,先是給他戴上了高帽,緊跟著,不僅將陳陽貶的像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也還捎帶著將龐偉光和張宏圖給嘲諷了一番。
在那個時候,龐偉光就已經惱怒的咬牙切齒,想憤起罵街了。
可奈何在當時的情境下,著實尋不到合適言辭,便隻能憋著忍著。
但此刻,陳陽已經將錢一鳴、路建濤這幫雜碎坑害誣陷好人的證據擺在了眾人麵前。
有這些籌碼做底氣,他不僅要把心裡憋了許久的怒火都發泄出來,更還想指著錢一鳴的鼻子直接去罵娘!
所以在義正言辭的怒斥完之後,也還起身來到了錢一鳴的跟前。
抬手指著麵前一臉懵逼的錢一鳴,聲調頗高的罵道:“剛才看你大義淩然的樣子,還以為你們清遠縣的班子裡出了個黑臉包公,可直到現在我才看清,你TM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敗類。
身為副縣長,當眾嘩眾取寵也就罷了,竟然還帶頭誣陷坑害自己的好同誌好下屬!你這樣的大尾巴狼,當著大家的麵,用人民和組織當幌子,不覺著臊得慌?”
錢一鳴本就懵逼。
被他這一通劈頭蓋臉的大罵之後,就更懵逼了。
臉色鐵青,又急又懵。
急是想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懵,則是對龐偉光這樣的舉動毫無防備,一時被搞得大腦一片空白,連話都不知該怎麼往外說了。
不過,旁邊的呂偉倒是還稍微冷靜一些。
他起身皺眉道:“龐主任,錢副縣長縱然有錯,也不至於被你當眾如此辱罵吧?”
龐偉光怒目直瞪,聲音低沉道:“呂縣長是覺著我在故意找茬?”
“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您的舉動確實不妥。”
“嗬!”
龐偉光譏笑一聲後,猛地將桌上那份材料拿了過來。
指著陳陽挑選出那幾處能證明路建濤剽竊的標記點,衝呂偉諷刺道:“白紙黑字在上麵寫的清清楚楚,還TM需要怎麼去搞清楚?事實都擺在了麵前,也能證明了錢一鳴就是在夥同路建濤誣陷陳陽,他敢做這種下三濫的勾當,我罵他幾句又怎麼就不妥了?”
呂偉沒急著反駁,而是與錢一鳴一起凝眸看向了那些材料。
每一張材料都是正常的A4紙。
乍一看過去,上麵除了記錄二建的項目信息外,餘下的就都是項目的各種數據以及盈利虧損數據。
但要是細細往那幾組重要數據的間隔點看去,卻不難看到有一行字體偏小一號的標注。
標注的字句為:此項數據由總務辦提供,蘇倩倩審校,陳陽核定。
看到這,呂偉皺眉:“單憑這麼一行字,並不足以證明這就是路建濤剽竊陳陽的吧?”
“一行字不夠,那這些呢?”
龐偉光冷哼一聲,旋即又逐頁往後翻去。
動作不快,且在每一頁留有同樣標注的地方,都會稍微停頓一下。
不過,停頓的動作雖輕緩,但在用手指去指給呂偉看的動作卻很重。
每一下都能發出咚咚咚的悶沉響動。
對他而言,每一下的敲打,是在提醒呂偉等人,也是在宣泄心底的怒火。
但對錢一鳴和呂偉來說,他手指每敲過去一下,就如同是敲在他們的心頭上一樣。
發出咚咚的聲音,也宛若一記記的旱雷,在他們的耳邊炸響。
幾乎每一頁,最多間隔兩頁,就會在重要數據的間隔處,寫有類似‘此項數據出自某個部門,竟某某審校,由陳陽審定’的字眼。
審校的人大多是蘇倩倩,但也有幾個其他部門領導的名字。
但最終審定人,卻隻有陳陽一個!
這也就意味著,這份材料甭管是誰彙總做出來的,都肯定是被陳陽看過,並親自核定過才能呈現到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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