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8章(1 / 1)

盧照輕笑一聲,“滕叔叔,彆說你,連我都沒見過。”

滕承安麵露疑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盧照解釋道:“你也知道,母親早年與家人離散,不曾想還有血親存活於世。”

“兩年前,我代表大營來長安,因軍餉之事和榮國公世子起了衝突,就把他揍了一頓。”

萬年縣若是卷宗保存得當,現在還能找到當時的案卷。

“他不服氣,下回見麵就把表哥帶來助陣,想著收拾我一頓。”

盧照越說越興奮,“哪知道大水衝了龍王廟,讓我們兄弟二人得以重逢。”

如此說來,孫安世也算做了一件好事。

滕承安心中盤算一番,這份血緣親情相當單薄,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將一旁的羅玄應推了出來,“玄應聽聞秦將軍驍勇善戰武藝超群,不知可否討教一二?”

論資曆論年紀,自然是羅玄應居長,偏偏秦景官階更高,所以他隻能居於下位。

盧照麵露難色,“表兄的武藝自是數一數二,隻是……”

眼神滴溜溜亂轉,落在了羅玄應的臉上,心中猶豫著是否該將秦景的半個徒弟尉遲野拉出來做擋箭牌。

正當盧照糾結之際,一隻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往常萬分警覺的人,此刻生不出半分反抗逃避的心思。

一道鄭重之餘帶著幾分慵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秦將軍何時屬一了?”

言下之意,他排第一,我排哪兒?

盧照一聽便知是範成達的聲音,僵硬地轉過頭,爽快地改口,“第二,第二。”

範成達得到了滿意的答案,轉頭和身旁的薛曲說道:“秦將軍的劍法不錯,卻還差些火候。這南衙第一猛將的位置,我還能坐好些年。”

自從範成達正麵硬抗突厥十萬大軍不露怯色開始,彆說南衙第一,便是天下第一猛將的名頭,他也擔得起。

一代新人換舊人,薛曲眼看著身邊的猛人一個又一個的換,並非時運不濟,而是歲月不饒人。

旁人或許會忌諱範成達如今露出的鋒芒,薛曲可不會。範成達是他從小看到大的,什麼丟臉的模樣沒見過。

薛曲打趣道:“畢竟是比五姓女還金貴的範大將軍!”

範成達一時氣結,偏偏拿薛曲毫無辦法。

這說法不知從何而起,但範成達有理由懷疑,是右武衛那幫奇葩不知怎麼閒聊時扯出來的。

哪個正常人會拿他和嬌滴滴的五姓女比較?

舞到正主麵前的尷尬感,隻有盧照清楚。瞥見呂元正進來,立刻同眾人道:“呂大將軍喚我,末將告退了。”

盧照假借呂元正的名頭,一溜煙地跑了。餘下的兩撥人馬本就交情不深,各自散去。

薛曲和範成達前行數步,見周遭無人,方才低聲問道:“秦仲行何時用劍了?”

範成明打從年輕時就不是爭強好勝之人,怎會為了一個虛名,特意同人分辯。

範成達唇角微微上揚,“薛叔,我與他比試過劍法。”絕對是公正客觀地評價。

不論真相如何,這就是南衙的態度。滕承安若是想拿此事發難,那就走著瞧。

盧照若是機靈些,就該提醒秦景,這段時間隻佩劍,莫要露出其他兵器。

呂元正瞧著衝到麵前的盧照,又看了一眼他來的方向。被人當作擋箭牌的次數多了,他也練出幾分裝模作樣的本事。

一邊往裡走,邊隨意地與盧照交談幾句。在外人看來,他是在正經吩咐事情。

實際上,他說的是,“待會你們互相通知一聲,應卯結束後回營中一趟,說點事情。”

這本就是預定好的事情,說的也是些老生常談。

但見呂元正一副格外鄭重的模樣,盧照不由得問道:“大將軍,好事還是壞事?”

呂元正反問道:“這時候能有什麼壞事?”

出於對氣運的維護,盧照頭搖得仿佛撥浪鼓一般,斬釘截鐵,“沒有。”

並州一行人入內的時候,滿院子都是人。

彼時,緊跟在白智宸身邊的人換成了尉遲野。

來的路上,白智宸心中懷揣著諸多疑問,便悄悄問過尉遲野。

出乎意料的是,尉遲野沒有露出絲毫茫然之色,他和尉遲氏竟然都知曉羅玄應。

找一個籍籍無名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但找一個在幽州小有名氣的將官,以尉遲氏的能量還是能做到的。

尉遲野從小被送到田莊養育,又不是被藏起來了。羅玄應心中若當真掛念他們母子,哪怕分身乏術,也理應設法派遣親信回來找尋。怎會這麼多年音訊全無。

尉遲氏到底將尉遲野無病無災地養大成人,還為他謀得了一份前程。

尉遲野長大後,沒有被血緣的紐帶或是世俗的倫理所束縛,盲目地踏上去幽州尋找未曾儘到責任的生父之旅。

相反,他明智地選擇了投身並州大營,傾向顯而易見。

白智宸隻有一句叮囑,“阿野,待會你什麼都彆說,一切由我出頭。”

小輩在這種錯綜複雜、利益糾葛的場合中,無論如何表現,都難免會因為經驗不足或立場問題而吃虧。

他一個正兒八經的姑父,可比外頭的“野爹”強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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