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敵軍重騎兵!”
正在所有人猶豫之際,一個曹宇身邊的校尉指向天邊地平線處的一道黑影厲聲喊道。
曹宇臉色一驚。
“結陣、迎敵!”
隨著各部兵馬的傳令,十餘個長槍方陣立時全部轉向漢軍重騎兵所來方向。
方陣最前麵是一人高的大盾牌。
隨著眾兵吼的一聲大盾落地,長槍兵立時上前一頂架在盾牌之上形成一道槍林。
而此時率領重騎已看到魏軍方陣的黃平,右手手臂夾著三米多長的槊槍馬上平方,隨之身邊全人全馬重甲兵有樣學樣,全部長槊平方將身下戰馬的馬速給提到最大。
這些重騎兵加上兵器鎧甲一般的戰馬根本馱不動。
他們胯下的騎兵馬匹全是當年劉禪讓馬謖從西域之西引來的中亞馬,再與軍馬場培育出後代,彆的不說光是個頭就高出普通戰馬大半個馬頭。
平時還要每日定量給以豆類、玉米精糧、鹽巴喂養。
可心說每重騎兵中用於衝鋒的每一匹戰馬都如大爺一樣比人吃的都不差!
當時劉禪原定想要組建五千到八千騎這種重騎兵。
隻可惜這種馬匹太貴,實在養不起這麼多。
最後劉禪紮著脖子才養出這三千重騎兵。
平時重騎兵每人是三到四匹戰馬,行軍時騎普通馬,隻有衝鋒之時才會換乘這種重甲戰馬。
“掩馬眼!”
黃平說著就將馬頭之上事先綁好的布直接蓋在馬眼之上。
而胯下雙腿卻又是狠狠一夾戰馬。
在距離魏軍長槍陣不到一百步時,騎兵再也不用調整方向,戰馬的馬速也全部提到最大。
“破……!”
黃平那隻露出兩隻眼睛的鐵甲之下喊出了最後一道衝鋒軍令。
其第一排的騎兵戰馬不躲不閃對著魏軍長槍軍陣迎頭就撞了上去,其戰馬身上的鐵甲之處還有不少鐵錐一樣的倒刺。
最前麵每一個騎兵就如一個刺蝟一樣直衝向魏軍方陣。
哪怕不被騎兵手中的槊槍給紮到,就是被那戰馬身上的那一儘長的鐵刺給傷到。
於當下,如救治不及時八成也要命歸黃泉。
這是為何重騎兵衝擊之時互相之間總要留有一些空間,要不然也容易傷到自己人。
而這也是薑維在聽到重騎兵衝鋒的號角之時第一反應就是率騎兵躲開重騎兵衝擊的正麵戰場,而不是上前幫忙。
戰馬鎧甲之上的刺錐橫刀,不分敵我,隻有重騎兵之間都有重甲防護,再加上平時演練多次能在一起配合作戰!
其他兵馬包括輕騎兵也最好躲遠點。
省的被自己人給乾掉,那就在冤了!
此時魏軍方陣之中曹宇從未見過這種騎兵,連人帶馬全是黑色鐵甲護身,
其衝鋒的速度比他們之前的虎騎還要快,就是讓你派人斬馬腿都沒有時間。
曹宇此時看著對方騎兵直直衝向自己最前麵的數個方陣。
也不由的屏住呼吸!
有的騎兵借著戰馬衝擊的力量直接將最前麵的魏軍大盾給撞開,連人帶盾給撞飛出去數人,有的魏軍直接給撞飛出十幾步高,而後重重落地。
雙方兵馬撞在一起之時這種情況比比皆是,可見其戰馬衝擊的力量之大!
其頂在前方盾牌之上的長槍幾乎未對戰馬身上厚重的鐵甲造成任何傷害。
可因魏軍大盾是由數人全力頂住,戰馬是以身體正麵撞擊。
大盾和人被撞飛,可最前麵的戰馬很多也受不了這種巨大的力量反衝,直接如受到內傷一樣借著衝力衝入魏軍軍陣,衝入幾十步後一頭栽在地上就再也未能起來。
可後麵的騎兵全然未停,在騎手的操縱之下向借著前麵重騎撕開的口子繼續向軍陣之內衝擊。
隻一時間漢軍戰馬就如無數的刀刃割開布匹一樣,衝入魏軍方陣深處。
居於魏軍最中方陣的曹宇親眼看著自己兵馬最前麵的五個方陣隻在一瞬間就被漢軍重騎兵給衝的七零八落!
尤其是對方手中長槊一個平刺,運氣好就如穿糖葫蘆一樣,在密集的軍陣之中一槍紮穿數名魏軍。
而且曹宇看著這些漢軍手中槊槍好像隻是一次性所用兵器,一經紮穿魏軍,騎兵立時鬆手從後背抽出斬馬刀繼續揮向就近之敵。
其衝殺之狠、揮刀之利,許多魏軍手中長槍槍杆被當場斬斷,而漢軍手中戰刀卻是刀刀見血。
隨著最前麵的五個軍陣被這支重騎給殺穿,後麵的魏軍要是繼續保持冷靜,幾陣之間互相配合還有希望撤回本軍大寨。
因為經過最前麵五個長槍軍陣的阻擋,有效的擋下了這支重騎兵大半的衝擊速度。
而軍陣與軍陣之間的的距離又過近,無法再使騎兵全速衝擊魏軍。
可人就是在最有壓迫之時容易亂。
尤其在這支大部分都是新兵的軍隊之中。
一開始騎兵衝擊之時,他最前麵的方陣士兵未有人跑、已算是好兵。
可接下來戰場之上的慘狀很快就引發了後麵兵卒心底求生的欲望。
被戰馬踩踏而死的士兵屍首、到處流散的內臟、滿地丟棄的手腳。
有的士兵雖身體尚在原地,可不知為何,其緊握兵器的手竟出現在十幾步之外。更有甚者,被戰馬和己方人員活活踩死在地上,以至於連屍首都難以分辨彼此。
當看到漢軍重騎兵在殺穿前方數個軍陣再次結隊向著他衝來之時。
那些後方方陣之中的士兵呆呆的站在那裡,手腳已完全不聽使喚,再也沒有了衝殺的勇氣。
他們親眼看到手中的長槍和大盾根本就擋不住對方騎兵的衝鋒!
不知誰第一個在軍陣之中大喊。
“跑啊,魔鬼來了,快逃命啊!”
隨之整個方陣在這一聲之下立時炸開,就向著漢軍重騎衝擊的反方向開始大撤退。
先是撤退,有的士兵跑著回頭一看漢軍騎兵眼看要追上來,隨之一丟手中兵器,開始狂奔!
撤退立時變成潰敗!
“混蛋、傻瓜,向大營方向衝,依托大營弓弩兵尚有活路,向野外跑給漢軍騎兵練靶子嗎,快回去!”
雖然曹宇極力派出督戰兵馬彈壓,大聲呼喊讓士兵向大營方向衝殺,可他們的聲音再也未有人聽,就是督戰士兵都被亂兵給裹挾著向遠處空曠的田野之中逃散跑去。
再也沒人能止住敗兵的逃亡。
曹宇也第一次見識到什麼是兵敗如山倒的畫麵。
當初他曾經無數次聽到先輩父親、將軍們口中說出過這種戰場上的情況。
可在他看到大批的亂兵前麵的向後跑,裹挾著後麵的,數不清的兵士互相踩踏,死於亂軍自家人手中的士兵比被敵軍殺死的還要多。
這種視覺上的衝擊讓他一時呆坐在馬上。
要不是他的親兵衛隊一直護在他的身邊,不斷的砍殺衝來的亂兵、逃兵,現在恐怕連他自己都要被亂兵裹挾著不知去向何處。
“完了、全完了,一萬五千大軍就這樣完了!”
曹宇口不停的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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