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二卻是發現了,就房屋入門的地上還躺著一個屍體。
剛才羅洪彬進來的時候不小心踩到的東西就是那具屍體,或許也是因為他發現了,所以才會吃驚地回頭。
然而這個時候,羅洪彬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女人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有點無奈地搖了搖頭。
她先蹲下來,將下麵那具瘦小一點的屍體翻了出來,然後背進了白忻妤的臥室。
但是,林二的視覺隻能被鎖定在羅洪彬的身上。
沒多久,那女人回來了。
她從洗手間那裡拿來了浴巾和毛巾擦拭地上的血液。
但是卻發現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這個時候她看到了羅洪彬的屍體,於是想到了。
她將羅洪彬的衣服剝了精光,然後給拔出了他胸口的匕首,給羅洪彬放血。
用羅洪彬的血來掩蓋地板上原本的血跡。
接著又用毛巾擦,徹底地掩蓋了原有的血跡。
接著她試圖將羅洪彬也用剛才同樣的方式帶走,但是她發現這有點困難。
羅洪彬的體型稍胖,肚子大,體重也差不多將近160斤。
想要抱起來或者背起來還是很困難的。
何況,剛才還脫光放血,要這麼背的話,估計也挺滑溜的。
無奈之下,女人隻好鋪上浴巾,然後將羅洪彬的屍體推了上去,之後就這麼拽著浴巾在地上滑行費勁地將他拖進了臥室。
林二在卷宗裡看到的地上有拖拽的血液痕跡,應該就是這個時候留下的。
等鏡頭跟著羅洪彬進入臥室的時候,林二發現白新宇就睡在床上,哪怕就在她的身邊發生了兩起的殺人事件,她也依舊是沒有半點的反應。
林二這時候注意到,原先的那具屍體已經不見了。
林二皺了皺眉頭,難不成這個酒店也和新海的那個酒店一樣,在衣櫃裡設置了密道嗎?
可惜他隻能看,不能動。
他看見女人費勁地將已經死透的羅洪彬拖上了床,然後拔出了匕首,再放點血。
此時的羅洪彬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經過剛才的放血,現在血壓不過,血液就不是噴濺而出了,而是需要女人將他推轉身體,才能將血流出。
除此之外,女人又將剛才的毛巾拿回來讓熟睡中的白忻妤抓握了幾下,故意蹭掉點白忻妤手上的指甲油,接著就把浴巾和毛巾扔回了洗手間。
她似乎是很隨意地做著這種事。
如果是刻意地栽贓的話,可能還需要做的更隱蔽一些,才會顯得更自然。
畢竟沒有哪個凶手在殺了人之後,還能把擦過血的毛巾和浴巾就這麼大咧咧地扔在洗手間的竹簍裡。
難不成是準備讓保潔第二天拿去清洗嗎?
女人還把剛才脫下的羅洪彬地衣服拿回臥室,整齊地碼放在了床尾的地上。
林二從她的行為當中,看出了一些很矛盾的地方。
你說她栽贓吧,可她又是做的如此的明顯。
可你要說他不栽贓吧,可她還是拿著白忻妤的手在匕首上留下了抓握的指紋……
這讓林二看的都有些無語了。
無奈時間到了,畫麵結束。
關於凶手是怎麼進入房間,最後又是怎麼離開的,他就不知道了。
還有,另一個死者是誰,以及屍體去了哪裡,目前也是一個未知數。
關鍵是,在新寧警方的卷宗裡壓根就沒有看到這一個死者的任何信息。
林二微微地皺眉。
從他所看到的情況來看,前一個死者應該也是創傷性的致命傷,不然女人就沒有必要多此一舉地放羅洪彬的血來掩蓋了。
隻是,新寧警方還沒有檢查出來這是兩個人的血液嗎?
不過,這也有可能。
畢竟血液鑒定是一門封鎖的技巧,需要時間。
針對現場的所有血跡,如果都要進行這麼細致的檢驗的話,那可能是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而且,根據不同的需要,會對采取回來的血跡做針對性的鑒定分析,而不是所有的項目都上的。
如果隻是為了證明那些血跡都是死者羅洪彬的,就隻會做這一項針對性的化驗分析而已。
技術鑒定科的人畢竟一個市局隻配備了那麼一兩個人,屬於稀缺性的人才。
年底工作量又特彆大的情況下,想要他們出全麵的報告的難度還是挺大的。
林二在看卷宗報告的時候,現場的初步勘驗報告中,隻是提及了一共有十三處的血跡。
那麼檢驗科就會對這十三處的血跡進行鑒定,以此判斷是否都是屬於同一個人。
這還要看取樣的警員是否就取到了混合血液的地方。
比如林二看到了入門處的地板上,那拖拽的痕跡中就有兩個人的血液。
取樣的人如果隻是在邊緣取樣,很有可能就取到了羅洪彬的血樣,這樣可能就會出現了遺漏。
隻是誰也不會想到,那一攤被擦拭過的血跡會是兩個人的血跡啊。
隻要鑒定出來是屬於羅洪彬的血,大概率就會被判定正常,不會引起警方的任何懷疑。
這完全就是一個概率問題。
就算是鑒定也不可能百分百地準確的。
更何況現在鑒定的結果都還沒有出來。
“林顧問,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簡法醫在一旁翹首以盼地問道。
當然他問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還是很自信的,確認沒有遺漏什麼細節才對。
而且屍體都已經解剖完成,並且完成了縫合,整個解剖台也進行了衝洗。
現在這具屍體上,能發現的新線索幾乎是微乎其微,哪怕是古秉文來了也不敢保證還能從這具屍體上發現什麼。
林二將解剖台上的搖臂放大鏡搖了過來,對著死者的傷口進行了研究,然後問道:
“簡師兄,死者被刺破心臟之後失血過多身亡,而死者的體表沒有發現其他的創傷性傷口,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死者是因為這個傷口失血過多導致的死亡呢!”
簡法醫一聽,雖然這個說法有點怪,但是從邏輯上講確實是這樣沒錯。
他也摸不準林二到底想表達什麼,於是微微地點了點頭。
林二又指著那個胸口上的傷口說道:“凶手是把死者的這個傷口當成了瓶口了嗎?需要的時候就放放血,不需要的時候就把凶器插回去……”
簡法醫一驚,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地朝著死者胸口的傷口上看去。
“凶手的手很穩,眼光也極準,這個傷口居然沒有產生二三次傷害的毛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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